我只是把我的梦境记录下来,仅此而已。
不知不觉,只是记了梦的前半部分便写了三千多字,甚至连路西法都未出现,大家可以把第一章当做该隐x神来看。
这篇文因为源于梦境,所以逻辑性可能不强,我梦中的神并非是其他任何人眼中的神,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这一点后再开始阅读。
ok?↓
即使是神也会犯错——
「……糟糕,失手丢下去了。」
虽然这么想着,但祂的脸上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,祂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天堂的下方。
视线所及之处是人界,抑或地狱。
一切要从一段被祂封印的宿命开始说起,虽说是封印,但不过是随手为之。为了便于安放,祂取来光芒凝聚成一颗圆核,缠绕在那段宿命上的因果则被具现成环绕着核体维持平衡的轴。
为了方便称呼,就称那颗球体为「核」。
而现在,全知全能的祂立即知道了一件事,即核与轴一分为二,分别掉落到了不同的地方。
金色狭长的双眸阖上,片刻后再次睁开,眼中光影交错流动,如云如雾的眼底分明是某处的光景。
祂从座上站起,即将动身前往许久未临之地——这次,并非是为了降罚或庇佑,而是为了寻找丢失之物。
轴的所在地,便是「人界」。
神在过去常常降临到人世这片土地上,或化为慈祥老者,或化为牧羊少年。
然而在千百年后的今天,必然是青年样貌更便于活动。
那是一个面目和悦的可亲的金发青年。
改变后的模样即使站在人群中,看起来也仅仅是个外表出挑的普通男子罢了。
祂,不,现在应该称为他。
他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,四周是来来往往的人群,以及遮去开阔视野的摩天大楼。
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出现在人群中的青年,过往的行人却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似的,仿佛那名男子也不过是行人中的一员。
「应该……就在不远。」他如此想着踏出一步,便融入人群中一同穿过马路,前往目的地。
对于全知全能的神而言,寻找一样东西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——本应如此的。
更何况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轴的气息,但是轴却不知为何被另一种截然相反的东西遮掩住了。
他站在宴会厅的大门口,被保安拦了下来,以及被告知了「没有邀请函不得入内」一事。
过于引人注目可能会引起事端,他正欲转身离开另寻他法却突然被身后的某人揽住肩膀。
「哟、你想进去吗?你这身看起来也不像是被邀请的人?」
还未对上视线,他便立即知道了对方是血族——也就是潜伏于黑夜中吸血为生的罪人后裔的事实。
对方见他没有回话,反而更加得寸进尺。
「我是安德烈·托瑞,你呢?」
出乎意料地被纠缠上,他愣了一下,遂露出和善的笑容来。
「我是约翰·舍弗尔。」
安德烈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……舍弗尔,牧羊人么?
「我叫你约翰行么?你这身衣服完全不适合参加宴会,离开始还有段时间,我先带你去楼上换衣服,怎么样?」
他看了看自己的着装,普通的衬衫加长裤,显然与富丽堂皇的宴会厅格格不入。
门口的保安似乎认识安德烈,和颜悦色地放两“人”通行了。
安德烈不由分说揽着他的肩膀往里走,他立即明白自己被这名血族盯上了,也想看看安德烈会怎么做。
如他所料,这里面是血族的聚会地点。
浓烈的血腥味即使点上再多的香薰也无法遮掩,他一进去便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。
他跟着安德烈进入一间衣帽间,一进门便听到身后门落锁的声音,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对方露出獠牙。
「血猎先生,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们聚会的消息的,不过你居然敢独身前来——」安德烈将手臂撑在墙上,而他正好位于对方与墙的空隙内,「该说是蠢呢?还是不怕死呢?」
看来是被误会了。
「……你在说什么?」他装作一无所知地问道。
「呵、继续你的表演吧,我对虐杀猎物没有兴趣……但是我很乐意跟你玩个小游戏。我会如你所愿带你去宴会厅,如果你能活到宴会结束,我就放你离开,如何?」
「好。」他微笑着答应。
安德烈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盯着金发青年的脸,遂放开手臂让他去换上宴会该穿的衣服。
寻找轴所花的时间比他预想中要更多,但他从来不介意耗费时间,更何况他现在对血族的境遇也产生了一定的兴趣。
因此他不介意“陪”安德烈玩这个小游戏。
当然胜负早已定下了。
待他换好衣服,安德烈见他便轻佻地吹了个口哨。
「血猎先生,不、约翰……仔细一看,你还真是俊美。」
他对于对方玩笑般的恭维话毫不在意,只是点点头,直视对方的眼睛道,「我们走吧。」
偌大的宴会厅内聚集了不少身着礼服美貌异常的年轻贵族,不少参加者都带了伴来,因此约翰的出现并不显突兀。
两三个看起来像是安德烈熟人的贵族围了过来,看着约翰打趣道,「安德烈,几天不见你居然换了口味?啧啧,这个美人看上去可不好啃呢!」
「呵呵,别瞎说,他是我在路边捡到的,约翰、过来!」安德烈朝他招招手。
他一直都跟在安德烈身后,明确轴所在地的那一刻正好听见安德烈的呼唤,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去看着他们笑笑。
「你这伴儿怎么不爱说话?」
「他就是这样,跟我都说不了两句!」安德烈一边说一边看向他。
他终于开口,「我不爱说废话。」
话音落下便引起周围哄笑,安德烈悄悄凑近他耳朵道,「你比我以前见过的人类有趣多了。」
宴会进行到一半,他与安德烈到阳台透气。
「别以为现在可以安心了,你能不能活下去要看下半场的表现了。」
安德烈邪恶一笑。
「但是我改主意了,你这么有趣的血猎死了多可惜,不如加入我们?」
他单手撑着头看着城市的夜景,语气是不变的平和,「你先祖造下的罪过,必将延续至终焉之日。」
「你真是个怪人,总是说些没头没尾的话。」安德烈毫不在意,只是越发觉得面前的人类有趣极了。
夜已深,宴会下半场却更加热闹,毕竟黑夜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时间,宴会中的香槟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新鲜血液。
他坐在僻静的角落里,婉拒了几杯向他递来的鲜血。
安德烈走来坐在他的身边,摇晃着手中玻璃杯,欣赏着灯光下血液的颜色。
「约翰,有位大人将在零点莅临,你在死前能亲眼见到那位——还真是幸运。」
他来到地上后便不主动去感知未来,因此他难得地在对方面前露出好奇的表情。
「谁?」
安德烈闻言反而暗暗吃惊,他本以为对方来此宴会的目的便是那位大人,但从约翰的反应来看似乎真的不知道……或者说,演技太好?
「你啊、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小命比较好。」安德烈放下一句话便将杯中血液一饮而尽,遂将酒杯放在一旁。
「——走吧,好戏马上开始了。」
他跟着安德烈起身走到大厅,大厅正中的时钟正指向零点,钟声轰然鸣响,所有参与者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阶梯最上方,与此同时,一股庞大的威压突然笼罩住宴会厅,贵族们面色一沉,尽数下跪。
安德烈自然也是如此,但他还没忘记约翰的存在,看向约翰原先站在他身旁的位置却发现——
那里空无一人。
难道说?!
安德烈背后流下冷汗,对方找死失败了还好,如果被那位问责,自己作为带他进来的人必然脱不了干系。
而他此时此刻只不过将自己从宴会厅上隐去身形,自然所有血族都无法看见他,除了唯一一个例外。
「该隐。」
他轻声开口,念出最初的罪人之名。
来者有着比月光还要苍白的发色,比鲜血更加红艳的双瞳,已然与最初生为人子时的模样相去甚远。
而轴,便在对方身上。
该隐翛然睁大双眼,目光复杂地看着金发青年模样的神。
恨吗?自然是恨的,曾经如此虔诚,如今却被罚为永不见光明之身。
怎么能不恨?不怕呢?
但现在更多的是疑惑,对方为何要化为如此样貌来见他。
「你是——」
话音未落,青年微微一笑,将食指比在嘴唇上。
嘘。
大厅里鸦雀无声,在场的血族都立即明白,现在有一名看不见的存在正在与伟大的始祖交谈。
「我是来寻找一件东西。」
他如此说着,慢慢走向阶梯最高处——该隐的所在处。
「今天的事情,不会在你们的记忆里留下印象。」他以一种安慰的口气如是说。
然后他与该隐面对面,幻化出的青年与该隐站在一起,竟然比该隐还低一个头。
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?那对他而言,不过只是一个抬头的动作罢了。
「伸出你的左手来。」
该隐面色一黑,现下却不得不对对方言听计从。
他伸出右手托住该隐的手掌,看见对方手上的戒指后眼底浮起笑意。
「……戒指,我取走了。」
该隐闻言脸色更黑了,但浸淫黑暗这么多年,阴谋诡计自然层出不穷。
之前是被对方打得措手不及,冷静下来后他心生一计——
「且慢!」
他正欲拿下戒指的手停了下来,看着该隐等他把话说完。
「即使是您,也不能如此不讲理地夺人东西,更何况是我的贴身之物呢?」
之所以敢与神讨价还价,是因为他早已从多年前*某位博士的事情中得知——神也讲人情,而且比大多数人都好说话。
「您得用东西和我交换。」他如此补充道。
神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放弃直接取走,转而认真思考他的提议。
「好,你说说看?」
该隐心中早已有答案,「您知道人世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……不如您随我去一趟地狱?说不定在那里我会想到。」实际上,玩心重的他只是觉得有趣,便这么说了。
或许会看见许多意料之外的东西。
神答应了他的要求,因为他知道「核」的所在地便是地狱。
该隐自然不会顾及在场血族们的心情,况且神自然会消去他们的记忆,他又何必担心呢?
一阵黑雾涌起裹住二者身形,眨眼间他们便来到了地狱的入口。
「您这样不会觉得不便么?」该隐所言指的便是他幻化的人类外貌。
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怎么可能出现在地狱?
神认为他言之有理,便照着该隐的面貌变成了雪发赤眸的形象。
哈……神远比他想象的会变通得多呢!
「您身上的气息太过洁净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请不要离我太远。」
该隐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手上的戒指,他很好奇神要这个做什么?不过……对方不说,他也不问就是了。
「太过洁净?」他明明早已将气息尽数收敛,现在的他应该只是个普通人类。
「一般来说,即使是基督教徒身上也会有些许污秽,而我们对这些最为敏锐,但您身上却一丝污秽也没有,很容易起疑。」
他听罢表示理解,难怪之前安德烈会将他误以为血猎。
回过头来,现在他们首先要面对的是地狱的守卫——地狱三头犬。
【待续】
*即浮士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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